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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年1月，河南陆浑县南部的群山之间，一场追杀正在进行。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一支不到百人的队伍被数千唐军团团围困在山谷之中。

领头的那个人穿着破旧的盔甲，脸上满是风霜，眼神却依然桀骜不驯。

他叫李密，半年前还是李渊的座上宾，如今却成了被追杀的叛徒。

山下，唐军将领盛彦师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

他知道，被围困的这个人曾经统领过数十万大军，是隋末最有实力问鼎天下的英雄之一。

可如今，这位曾经的枭雄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李密站在山顶，看着漫天飞雪。

他想起了自己这大半生的经历——从京兆长安的贵族子弟，到瓦岗军的首领，再到唐朝的降将，最后又成了叛逆。

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太多的起起伏伏，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更让人意外的是，当年追随他的那些将领——徐世勣、单雄信、程咬金、秦叔宝，如今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

他们有的投降了李渊，有的投降了王世充，有的已经战死沙场。

偌大的瓦岗军，到头来竟然只剩下一个人还愿意跟着他。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背弃李密的时候，只有他还坚守在这里？

他和李密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情谊？

李密转过身，看向身边那个同样满脸风霜的男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那个人对李密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他们都知道，明天一早，当唐军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

可即便如此，那个人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悔意。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跟随李密，哪怕这条路通向的是死亡。

夜色渐深，山谷中燃起了几堆篝火。

李密和那个人坐在火边，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不需要说话，因为有些情谊，已经深入骨髓，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的时候，唐军的战鼓声响了起来。

李密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甲。

那个人也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而立，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这一战，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可史书上记录的，不仅是李密的失败，还有那个人至死不渝的忠义。

他的名字，将会和李密一起，成为那个乱世中最让人动容的故事之一。

【一】贵族子弟的不羁之路

582年，京兆长安的一个贵族家庭中，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这个孩子就是李密。

他的祖父李弼，是西魏八柱国之一，曾经辅佐宇文泰建立了西魏政权，在关中一带声名赫赫。

父亲李宽，在隋朝官至上柱国蒲山郡公，掌管着军队的重要职务。

按照当时的惯例，像李密这样的贵族子弟，从小就应该学习儒家经典，准备将来参加科举考试，进入朝廷做官。

可李密偏偏不走寻常路。

他对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不感兴趣，反而整天沉迷于兵法谋略之中。

李密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兵书。

《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三略》，这些书他翻来覆去地读，几乎能倒背如流。

他特别崇拜战国时期的张良和陈平，认为这两位才是真正的智者，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父亲李宽对儿子的这种爱好有些担忧。

他希望李密能够安分守己，在隋朝做个安稳的官员，延续家族的荣光。

可李密却对父亲说："儿子志不在此。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建功立业，怎能困守一方，碌碌无为？"

李宽听了，既欣慰又担心。

欣慰的是儿子有大志向，担心的是儿子这种性格，在这个讲究安分守己的时代，恐怕要吃亏。

有一次，李密骑着一头牛出门游学。

他在牛角上挂了一本《汉书》，一边走一边读，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场景，都觉得很新奇。

恰好，当时的大儒包恺也在路上。

包恺看到李密这副模样，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就跟在他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

包恺越看越觉得李密气度不凡，回到家后，他对儿子包拯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才。这个少年将来必成大器，你们这一辈人，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他。"

600年左右，李密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说话做事都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

可就在这个时候，父亲李宽去世了。

家族的担子落在了李密肩上，可他对管理家族事务并不热衷。

大业元年（605年），隋炀帝杨广登基。

杨广是个雄心勃勃的皇帝，他想要建立一番伟业，于是开始大兴土木，修建大运河，征讨高句丽。

这些举动，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老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

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第二次征讨高句丽，又以失败告终。

这次失败，让隋朝的统治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全国各地开始出现起义，反对隋炀帝的暴政。

李密看到了时机。

他知道，这个时代要变了。

隋朝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天下即将陷入大乱。

他决定离开长安，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舞台。

613年底，李密离开了京兆长安。

他没有告诉家人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留下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去建功立业。

从此，这个曾经的贵族子弟，走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

【二】瓦岗军中崭露头角

614年，李密辗转来到了河南。

这里已经成为反隋起义的中心地带，各路义军此起彼伏。

李密观察了一圈，发现最有实力的是翟让领导的瓦岗军。

翟让原本是东郡的一个小吏，因为犯法被关进了监狱。

狱吏黄君汉看他不是坏人，就偷偷把他放了。

翟让逃到瓦岗寨（今河南滑县南），聚集了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拉起了一支队伍。

最开始，瓦岗军只是打家劫舍，抢夺富户的粮食。

后来队伍越来越大，翟让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开始攻打县城，与隋朝的官军对抗。

到了614年，瓦岗军已经有几千人了。

李密找到翟让，毛遂自荐。

翟让看这个人气度不凡，就把他留了下来。

可一开始，翟让并没有重用李密，只是让他在军中做一些文书工作。

李密也不着急。

他知道，想要获得别人的信任，需要时间和机会。

他每天都在军营中走动，观察军队的情况，和将士们聊天。

很快，他就摸清了瓦岗军的底细。

瓦岗军虽然人多，但组织松散，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

翟让只是想着抢点粮食，让兄弟们吃饱饭，并没有更大的野心。

李密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有一个长远的规划。

615年冬天，隋朝的军队来围剿瓦岗军。

翟让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李密站了出来，给翟让献上了一条妙计。

李密说："我们不应该和隋军硬碰硬。隋军人多势众，我们正面交锋肯定吃亏。不如我们利用地形优势，设下埋伏，等隋军进入包围圈后，再一举歼灭。"

翟让听了李密的计策，觉得很有道理。

他按照李密的安排，在一处山谷中设下了埋伏。

隋军果然中计，被打得落花流水。

这一战，瓦岗军大获全胜，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经过这一战，翟让对李密刮目相看。

他开始重用李密，让他参与军事决策。

李密也不负所望，接连为瓦岗军出谋划策，帮助瓦岗军攻城略地。

616年，李密向翟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攻打荥阳的粮仓。

荥阳是隋朝在河南的重要军事据点，城中有一座巨大的粮仓，储存着几百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本来是用来供应隋朝军队的，可现在战乱频繁，粮仓的守卫并不严密。

李密对翟让说："粮食是军队的命根子。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不够，士兵吃不饱，战斗力就上不去。如果能攻下荥阳粮仓，不仅能解决我们的粮食问题，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来投靠我们。"

翟让觉得李密说得有道理，就同意了这个计划。

617年初，瓦岗军发动了对荥阳的进攻。

这一战打得非常激烈。

隋军拼死抵抗，可瓦岗军在李密的指挥下，采用了巧妙的战术，最终攻破了城池。

瓦岗军打开粮仓，把粮食分给了士兵和周围的百姓。

消息传出去后，各地的饥民纷纷来投奔瓦岗军。

短短几个月时间，瓦岗军的人数就从几千人暴增到了几万人。

翟让的势力急剧膨胀，成为河南地区最强大的起义军。

李密在这次战斗中立下了大功，他在瓦岗军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许多将领都对他心服口服，认为他是个难得的军事奇才。

可就在瓦岗军蒸蒸日上的时候，内部却出现了矛盾。

【三】成为魏公的血色之路

617年下半年，瓦岗军内部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翟让虽然是瓦岗军的首领，但他在军事才能上确实不如李密。

攻下荥阳之后，很多将领都觉得应该让李密来统领全军。

翟让的弟弟翟宽看出了这个苗头，担心哥哥的地位会被李密取代，就经常在翟让耳边挑拨。

翟宽对翟让说："大哥，你看那些将领现在只听李密的，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李密要取代你的位置了。"

翟让听了弟弟的话，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他想起了当初李密投奔自己的时候，那副落魄的样子。

可现在，李密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超过了自己。

翟让既感激李密为瓦岗军做出的贡献，又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李密当然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

他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瓦岗军内部迟早会出现分裂。

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以那样一种方式结束。

617年11月的一天，翟让在军营中设宴，邀请李密和众将领参加。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进来，说发现了隋军的动向。

翟让让李密去处理，李密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李密走到门口的时候，翟宽突然拔出了刀，向李密砍去。

李密反应很快，侧身躲过了这一刀。

可紧接着，翟宽的几个心腹也冲了上来，要杀李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密的部下见主公被袭击，立刻拔刀相向。

一时间，军营中乱成一团。

翟让看到这个场面，大喊着要大家停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密的部下以为是翟让要杀李密，就反过来攻击翟让。

混乱之中，翟让被人砍倒在地，当场身亡。

等到混乱平息下来，翟让已经死了，翟宽也被杀了。

李密看着一地的尸体，心情复杂。

他并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

翟让死后，瓦岗军群龙无首。

众将领商议之后，一致推举李密为新的首领。

李密也不再推辞，接受了这个职位。

617年12月，李密在瓦岗寨称魏公，建立了魏国。

他任命徐世勣为右武候大将军，单雄信为左武候大将军，还任命了一大批官员。

瓦岗军从一支起义军，变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政权。

李密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他手下有数十万大军，控制着河南、河北的大片土地。

当时的隋朝已经名存实亡，各地的割据势力纷纷自立为王。

李密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很多人都觉得，他很有可能成为新的天子。

618年初，隋炀帝在江都被部下杀死。

消息传来，天下震动。

李密知道，统一天下的机会来了。

他开始准备对洛阳发动进攻。

只要能攻下洛阳，他就能控制中原，进而问鼎天下。

可李密没有想到的是，在洛阳城中，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这个人叫王世充，是隋朝的守将。

王世充虽然手下的兵马不如李密多，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不好对付。

618年2月，李密率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开始了对这座城池的围攻。

这场战役，将决定他的命运。

【四】虎牢关的惨败与投降抉择

618年2月的洛阳城，被瓦岗军围得水泄不通。

李密信心满满。

他觉得，凭借自己手下数十万大军的优势，攻下洛阳只是时间问题。

城中的王世充虽然有些能耐，但双方兵力悬殊，王世充肯定撑不了多久。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李密的意料。

王世充是个老狐狸，他深知自己兵力不足，正面交锋肯定打不过瓦岗军。

所以他采取了坚守不出的策略，就是死守洛阳，消耗瓦岗军的实力。

瓦岗军围城围了一个多月，始终攻不下来。

士兵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军中的粮食也逐渐不足。

一些将领向李密建议，先撤退回去，等准备充分了再来攻城。

可李密不愿意。

他觉得，如果现在撤退，会让别人觉得瓦岗军不行。

他坚持要继续攻城，一定要把洛阳拿下来。

王世充看出了李密的急躁。

他派人偷偷出城，到李密军营周围散布谣言，说瓦岗军内部不和，李密和将领们闹矛盾了。

这些谣言传到士兵耳中，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军心变得更加动摇。

618年3月底，王世充决定主动出击。

他选了一个夜晚，亲自率领精锐部队，突然从城中杀出，直扑瓦岗军大营。

李密没有料到王世充会主动进攻，瓦岗军措手不及。

王世充的部队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插入了瓦岗军的心脏。

混战之中，瓦岗军损失惨重。

这一战让李密意识到，王世充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强攻洛阳，而是在虎牢关（今河南荥阳西北）附近摆开阵势，准备和王世充决一死战。

虎牢关是个战略要地，谁控制了这里，谁就能控制住从洛阳到关中的通道。

李密觉得，如果能在这里击败王世充，就能够一举扭转战局。

618年4月，李密在虎牢关附近集结了十几万大军。

王世充也率军赶来，双方在这里展开了决战。

战斗一开始，瓦岗军占据了优势。

李密的兵马多，攻势凶猛，王世充的部队节节败退。

李密以为胜利在望，亲自率领精锐部队追击。

可就在这时，王世充突然下令停止撤退，转身反击。

原来，王世充之前的撤退都是假象，他是在引诱李密深入。

当李密追到一处山谷时，王世充的伏兵从两侧杀出，把李密包围了起来。

李密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计，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身边的精锐部队被王世充的伏兵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后方的瓦岗军想要来救援，可因为地形不利，根本冲不过来。

这一战，李密损失惨重。

史书记载，瓦岗军"士卒死伤过半"，许多将领战死或者被俘。

李密本人也差点被抓，幸亏部下拼死保护，才勉强逃了出来。

虎牢关战败的消息传回瓦岗军大营，整个军队都陷入了混乱。

一些将领开始质疑李密的指挥能力，觉得他太轻敌了。

还有一些人暗中联络其他势力，准备另谋出路。

李密看着分崩离析的瓦岗军，心里苦涩无比。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问鼎天下的机会。

瓦岗军这么多年的积累，在虎牢关一战中几乎损失殆尽。

就在这个时候，王世充趁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瓦岗军连战连败，兵力不断损耗。

到了618年8月，李密手下的兵马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这时候，李密收到了一封来自长安的信。

写信的人是李渊，刚刚在长安建立了唐朝的新皇帝。

李渊在信中说，他早就听说李密的大名，非常敬佩李密的才华。

现在李密遇到了困难，不如来长安，他愿意给李密高官厚禄，让李密帮助他平定天下。

李密拿着这封信，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王世充步步紧逼，瓦岗军士气低落，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投降李渊，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投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问鼎天下的机会。

李密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雄心壮志，想起了自己称魏公时的意气风发，心里充满了不甘。

但现实是残酷的。

李密最终做出了决定——投降李渊。

618年9月，李密带着残部来到了长安。

李渊亲自出城迎接，给了他很高的礼遇。

见面之后，李渊封李密为光禄卿，还将自己的宗室女子许配给他。

李密穿上了唐朝的官服，住进了朝廷安排的府邸。

他成了李渊的臣子，也成了李渊的亲戚。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瓦岗军首领了。

在长安的日子，表面上过得风光，实际上却充满了苦涩。

李渊虽然封李密为光禄卿，可这个职位并没有实权。

光禄卿主要负责的是宫廷宴会、礼仪这些事情，和军事完全不沾边。

李密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现在却要去操心宴会上该摆多少道菜，这让他感觉非常屈辱。

更让李密难以接受的是，李渊对他处处防范。

李渊不让他接触军队，不让他参与重要的军事会议，就连他和旧部通信，都会被人监视。

李密明白，李渊根本就不信任他，只是想利用他的名声来招降瓦岗军的残部。

618年11月，李渊找李密谈话，说想让他去招降徐世勣等瓦岗军旧部。

李渊给了李密一份诏书，让他带着诏书去河南，劝说那些还在抵抗的瓦岗军将领投降唐朝。

李密接受了这个任务。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够离开长安的机会。

在长安待得越久，他就越感觉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离开长安之前，李密的妻子，那位李氏宗室女子，拉着他的手说："夫君这一去，要小心。长安虽然不如意，但起码还安全。千万不要做傻事。"

李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李密带着几个随从，拿着李渊的诏书，离开了长安。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

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去招降那些旧部，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会不会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们？

走到半路，李密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个人对李密说，自己一直在等他，等他重新站起来。

这个人说，他们还有机会，只要李密愿意，他们可以重新起兵，再拼一次。

李密看着这个人，心中燃起了久违的激情...

李密在路上遇到的这个人，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坚定，眼神里充满了对李密的信任。

他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李密的追随，即使瓦岗军失败了，即使李密投降了李渊,他也一直在等待李密重新振作的那一天。

李密被这个人的话深深触动了。

在长安的这几个月，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和提防。

李渊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实际上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那些唐朝的官员，背地里都在议论他是个降将，瞧不起他。

只有眼前这个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怀疑，只有绝对的信任和忠诚。

这个人对李密说："主公，我知道你在长安过得不如意。像你这样的英雄,怎么能甘心做别人的附庸？我手里还有几百兄弟，都是当年跟着我们的老兵。他们一直在等着主公重新举起大旗。"

李密听了,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是啊,他李密当年统领数十万大军，何等风光？

现在却要在长安看人脸色,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闲官,这算什么？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现在起兵反唐,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手里没有兵,没有粮,只有这个人带来的几百人。

拿这点人马去对抗李渊，简直是以卵击石。

那个人似乎看出了李密的犹豫,他继续说："主公,我知道现在起兵很困难。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这条命就是主公的。就算明知道会死,我也愿意陪主公走这一遭。"

李密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当年在瓦岗军时,这个人是如何忠心耿耿地辅佐自己。

每次打仗,这个人都冲在最前面,从来没有畏惧过。

那时候，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可是现在,如果他真的起兵反唐,就等于把这个唯一还信任自己的人也拖下水。

这个人会因为跟随自己而丧命，他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618年12月底的一个夜晚,李密做出了决定。

他对那个人说："好,我们干。既然这一生注定要轰轰烈烈,那就轰轰烈烈到底。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总比窝窝囊囊地在长安终老要好。"

那个人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对李密深深一拜："主公，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从今往后,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跟着主公。"

李密和那个人合兵一处,总共只有六七百人。

这点兵力,连当年瓦岗军鼎盛时期的零头都不到。

可是李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心里那股不甘心的火焰,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

李渊听说李密叛逃,勃然大怒。

他没想到,自己对李密那么好,给他高官,给他娶妻,李密却恩将仇报,背叛了自己。

李渊立刻下令,派遣盛彦师率领精锐部队,追杀李密。

盛彦师是唐军的名将,久经沙场,手下都是精兵强将。

李渊对盛彦师说："李密这次是自寻死路。你带兵去,务必把他抓回来,我要让天下人看看,背叛我的下场。"

盛彦师领命出发。

他率领数千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追赶李密。

李密和那个人带着几百人,拼命往南逃。

他们知道,唐军很快就会追上来。

以他们这点人马,根本不可能和唐军正面对抗,只能想办法逃到山区躲藏。

619年1月初,李密一行人逃到了陆浑县（今河南嵩县）南部的山区。

这里地势险要,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如果能躲进山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盛彦师的追兵太快了。

就在李密他们刚进入山区不久,唐军就追了上来。

盛彦师命令部队包围了整个山区，把李密他们困在了山上，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山上，李密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唐军，心里明白，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那个人，发现那个人脸上依然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那个人对李密说："主公，咱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就像当年在瓦岗军时候一样。明天一早，唐军肯定会发动进攻。到时候，我们就冲下去，杀他个痛快。"

李密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悲壮的情绪。

他知道，明天可能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了。

可是有这样一个兄弟陪着自己，一起面对死亡，他觉得此生也算无憾了。

夜色渐深，山谷中只剩下几堆篝火在燃烧。

李密和那个人坐在火边，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不需要说话，因为有些情谊，已经深入骨髓，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明天，他们将一起冲向唐军的阵地，一起迎接死亡的降临。

【五】王伯当——那个至死追随的兄弟

这个愿意陪李密赴死的人，就是王伯当。

王伯当，字伦，隋朝时期的武将，家乡在河南。

史书上对他早年的记载不多，只知道他年轻时就以武艺高强、为人仗义而闻名乡里。

大业年间，天下大乱，王伯当看到隋朝的腐败统治，决心加入反抗的行列。

615年，王伯当投奔了瓦岗军。

那时候，李密还没有成为瓦岗军的首领，只是翟让手下的一个谋士。

王伯当第一次见到李密，就被李密的气度和才华所折服。

王伯当是个武将，擅长的是打仗，对于谋略并不精通。

可他能看出来，李密是个不一般的人。

李密谈论军事的时候，那种自信和睿智，让王伯当觉得，这个人将来必成大器。

从那时起，王伯当就把李密当成了自己要追随的主公。

李密需要人手的时候，王伯当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李密有什么危险的任务，王伯当也总是抢着去完成。

617年，李密成为瓦岗军的首领后，任命王伯当为右司马，让他统领一支部队。

王伯当对这个任命感激涕零，他对李密说："主公，我王伯当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去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李密拍着王伯当的肩膀说："伯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王伯当摇摇头："主公，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就是一个粗人，不会出谋划策，只会打打杀杀。能跟着主公这样的英雄，是我王伯当的福气。"

在瓦岗军的那段日子，是王伯当最快乐的时光。

他跟着李密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每次打胜仗，李密都会当众表扬王伯当，说他是瓦岗军第一勇将。

王伯当听了，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可是好景不长。

618年，虎牢关一战，瓦岗军大败。

那一战，王伯当拼死保护李密突围。

他身上中了好几箭，差点就死在乱军之中。

李密看到王伯当受伤，心疼得不行，亲自给他包扎伤口。

虎牢关战败后，瓦岗军分崩离析。

许多将领都离开了李密，有的投降了李渊，有的投降了王世充。

可王伯当没有走，他一直跟在李密身边。

李密问他："伯当，你为什么不走？跟着我，已经没有前途了。你武艺高强，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何必跟着我受罪？"

王伯当笑了："主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王伯当这辈子，就认定你这一个主公。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

618年9月，李密投降李渊，王伯当也跟着去了长安。

可李渊对王伯当并没有给什么官职，只是让他在军中做一个小校尉。

王伯当也不在乎，他根本就不稀罕唐朝的官职，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继续跟着李密。

在长安的那几个月，王伯当看出了李密的不甘心。

他知道，像李密这样的英雄，是不可能甘心在长安做一个闲官的。

王伯当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李密重新起兵的那一天。

618年11月，王伯当偷偷离开了长安。

他去河南招募旧部，准备为李密东山再起做准备。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王伯当聚集了几百个愿意追随李密的老兵。

12月底，当李密带着李渊的诏书来到河南的时候，王伯当正等在那里。

他对李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要再为李渊卖命了，我们重新起兵，再拼一次。

李密听了王伯当的话，内心深处那股被压抑已久的火焰，终于燃烧了起来。

619年1月初，李密和王伯当正式起兵反唐。

他们知道，这次起兵基本上是有去无回。

可两个人谁也没有犹豫，他们觉得，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能窝窝囊囊地活着。

当唐军追上来的时候，李密和王伯当退到了陆浑县南部的山区。

他们被包围了，已经没有退路。

1月下旬的那个晚上，李密和王伯当坐在山顶，看着满天星斗。

李密对王伯当说："伯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跟着我，你现在可能已经是唐朝的将军了，而不是困在这荒山野岭，等死。"

王伯当听了，哈哈大笑："主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王伯当一生，最自豪的就是跟着你。跟着你打天下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现在能陪着你一起战死，我死而无憾。"

李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伯当，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做错了很多选择？如果当初我不急着攻打洛阳，是不是就不会有虎牢关的惨败？如果我在长安能够忍辱负重，是不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王伯当摇摇头："主公，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不给英雄留活路。你要是生在太平盛世，必然能建立一番功业。可惜，我们生不逢时啊。不过主公，我觉得你做得对。像你这样的英雄，就应该活得轰轰烈烈。如果你真的在长安忍气吞声，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密了。"

李密听了，眼眶有些湿润。

他拍了拍王伯当的肩膀："伯当，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李密此生无憾。"

王伯当笑着说："主公，明天我们就并肩作战，杀他个痛快。就算死，我们也要让唐军知道，我们不是孬种。"

【六】最后的冲锋

619年1月下旬的清晨，陆浑县南部的山谷中，战鼓声震天。

盛彦师站在山下，指挥着唐军布阵。

他知道，山上的李密和王伯当已经是瓮中之鳖，跑不了了。

可盛彦师也知道，李密和王伯当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将，困兽犹斗，不能掉以轻心。

山上，李密和王伯当整理好了盔甲，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他们身后，站着一百多个愿意跟随他们冲锋的士兵。

这些士兵大多是瓦岗军的老兵，都知道今天这一战必死无疑。

可是没有一个人后退，大家的眼神里都透着决绝。

李密大声说："兄弟们，今天这一战，我们是有去无回了。可是我们不能白死，要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会儿我和伯当会带头冲锋，大家跟着我们冲。能杀几个是几个，让唐军看看，我们瓦岗军的好汉是什么样的。"

士兵们齐声应道："愿随主公，血战到底！"

王伯当策马来到李密身边，两人对视一眼。

王伯当说："主公，一会儿就跟着我冲。我在前面开路，你跟在后面。"

李密摇摇头："不，我们并肩冲。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并肩作战。今天这最后一战，更要并肩。"

王伯当听了，用力点了点头。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一百多骑兵从山上冲了下来，直扑山下的唐军阵地。

李密和王伯当冲在最前面，两人的战马几乎并排奔驰。

唐军的弓箭手开始放箭，箭矢如雨般落下。

冲在前面的瓦岗军士兵纷纷中箭落马，可后面的人依然在往前冲。

李密和王伯当冲到了唐军阵前。

两人挥舞着兵器，冲进了唐军的阵地。

唐军的士兵围了上来，想要把他们包围。

战斗异常惨烈。

李密手中的剑不停地挥舞，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唐军。

王伯当的长枪更是所向披靡，唐军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是唐军实在太多了。

李密和王伯当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在战斗。

就在这时，一支箭射中了王伯当的胸口。

王伯当身子一晃，从马上摔了下来。

李密看到王伯当倒下，大叫一声，想要冲过去救他。

可是周围的唐军太多了，把李密团团围住。

李密拼命想要冲到王伯当身边，可就是冲不过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伯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史书记载："伯当中流矢，堕马而死。"

王伯当躺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李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在说："主公，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王伯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李密看到王伯当死了，仰天长啸。

他翻身下马，抱起了王伯当的尸体。

周围的唐军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攻击，没有人敢上前。

李密抱着王伯当的尸体，泪流满面。

他想起了当年在瓦岗军时，王伯当是如何忠心耿耿地辅佐自己。

他想起了虎牢关战败后，王伯当是如何拼死保护自己突围。

他想起了这一路逃亡，王伯当是如何不离不弃地跟随自己。

如今，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信任他、追随他的人，也死了。

史书记载："李密回顾见伯当已死，下马抱尸号哭。"

就在李密抱着王伯当的尸体痛哭的时候，一支箭从侧面射来，射中了李密的咽喉。

李密睁大了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南方——那是长安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妻子。

李密倒在了王伯当的身边。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就这样和他最忠诚的兄弟，一起死在了荒山野岭。

唐军冲上来，看到李密和王伯当的尸体躺在一起。

盛彦师走过来，看着两具尸体，叹了口气："英雄啊，可惜走错了路。"

【七】那个女子的悲伤

李密和王伯当的尸体被运回了长安。

消息传到皇宫，李渊沉默了很久。

他原本是想重用李密的，可惜李密不肯安分。

李渊对身边的大臣说："李密这个人，太骄傲了。如果他能够低头，我本想让他做大将军，帮我平定天下。可惜，他不肯低头。"

大臣们都说，李密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可李渊还是下令，给李密一个体面的葬礼。

毕竟，李密曾经是一代枭雄，不能太过寒碜。

李密的妻子，那位李氏宗室女子，听到丈夫的死讯后，当场昏倒。

醒来后，她哭得死去活来。

宫里的宫女怎么劝都劝不住。

李氏女子请求李渊，让她去收殓丈夫的遗体。

李渊考虑到她的身份，同意了这个请求。

李氏女子赶到停放李密遗体的地方。

她看到李密和王伯当的尸体摆在一起，两个人死的时候都是那么从容。

李氏女子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丈夫要反唐。

不是因为野心，也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骄傲，因为不肯低头。

李密这样的英雄，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活。

李氏女子看着丈夫的遗体，想起了他们在长安相处的那几个月。

那时候，丈夫虽然表面风光，但她知道丈夫心里的苦闷。

她劝过他，让他安分守己，可丈夫没有听。

现在，丈夫死了。

可李氏女子不怪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丈夫真的在长安忍气吞声地活着，那他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密了。

李氏女子亲自为李密整理遗容，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她还给王伯当也整理了遗容。

她知道，王伯当是为了忠义而死，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葬礼那天，来送葬的人很多。

有些是李密在长安时结识的朋友，有些是听说李密死讯后专门赶来的瓦岗军旧部。

大家都觉得，李密虽然失败了，但他的气节值得敬佩。

李氏女子守在李密的墓前，整整三天三夜。

她想起了李密离开长安前，给她留下的那封信。

信上写着："此生若有来世，我愿再娶你为妻。"

可是，人生没有来世，历史也不能重来。

李氏女子后来的情况，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

根据唐朝的制度，她作为李氏皇族的成员，应该会被安排回到宗室中生活。

至于她是否为李密守节，是否再嫁，历史上没有留下记录。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李氏女子一辈子都没有忘记李密。

每年李密的忌日，她都会去墓前祭拜。

直到多年后她去世，临终前还念着李密的名字。

【八】瓦岗英雄的不同命运

李密和王伯当死后，瓦岗军彻底成为了历史。

可是那些曾经跟随李密的将领们，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徐世勣是最成功的一个。

李密投降李渊之前，徐世勣就已经占据了黎阳一带。

李密死后，徐世勣选择了投降唐朝。

李渊非常欣赏徐世勣，赐他姓李，改名李勣。

李勣后来成为唐朝的重要将领。

他跟随李世民东征西讨，立下了赫赫战功。

唐朝建立后，李勣被封为英国公，成为开国功臣之一。

李勣活到了669年，享年76岁，是瓦岗军旧部中结局最好的一个。

单雄信则走了另一条路。

单雄信和李密是至交好友，当年在瓦岗军时，两人形影不离。

李密失败后，单雄信投降了王世充。

620年，李世民率军攻打洛阳，王世充战败投降。

单雄信也被俘了。

李世民念在旧情，想要赦免单雄信。

徐世勣（李勣）也跪下来求情，愿意用自己的官爵换单雄信一命。

可单雄信拒绝了。

他说："我既然投降了王世充，就不能再投降唐朝。我宁愿一死，也不做反复无常之人。"

李世民无奈，只好处死了单雄信。

单雄信临死前，对李勣说："伯当兄弟为了忠义跟着李密死了，我也要为了气节而死。你好好活着，将来在九泉之下，替我和李密、王伯当喝一杯。"

程咬金的经历就比较曲折了。

程咬金原本也是瓦岗军的将领，武艺高强，人称"混世魔王"。

李密失败后，程咬金投降了王世充。

可是程咬金在王世充手下待得很不开心。

王世充这个人疑心很重，对程咬金处处防范。

619年，程咬金和秦叔宝等人一起，从洛阳逃出来，投奔了李唐。

李渊很高兴，封程咬金为右武卫大将军。

程咬金后来跟随李世民征战，立下了很多战功。

唐朝建立后，程咬金被封为卢国公，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秦叔宝也是瓦岗军的名将。

他和程咬金一样，先投降了王世充，后来又投奔了李唐。

秦叔宝作战勇猛，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

可是因为常年征战，秦叔宝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病，晚年过得并不太好。

这些曾经一起在瓦岗军共事的兄弟，最终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有人飞黄腾达，有人壮烈牺牲，有人默默无闻。

唯独王伯当，选择了追随李密到最后一刻。

史书对王伯当的评价很高。

《旧唐书》说："伯当忠义，始终如一。"

《资治通鉴》也说："伯当义士也。"

后人评论这段历史的时候，都对王伯当的忠义表示敬佩。

有人说，王伯当明知跟着李密是死路一条，却依然选择追随，这种忠义在那个乱世中尤为可贵。

也有人说，王伯当太愚忠了。

如果他像李勣、程咬金那样投降唐朝，说不定也能封侯拜相，何必白白送命？

可是王伯当自己怎么想的呢？

恐怕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封侯拜相。

他在乎的，是那份对李密的忠诚，是那份兄弟情义。

对他来说，能够陪着自己认定的主公走到最后，已经是最大的荣耀了。

619年1月，在陆浑县南部的那座荒山上，李密和王伯当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他们的生命结束了，但他们的事迹却被记录在了史书上。

李密是个复杂的人物。

他有才华，有野心，也有骄傲。

他的一生充满了起起伏伏，最终以悲剧收场。

可不管怎么说，他曾经真实地活过，燃烧过。

王伯当则是一个纯粹的人。

他不图名利，不求富贵，只求能够追随自己认定的主公。

这种忠义，在那个人人自危的乱世中，显得格外珍贵。

历史就是这样，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可不管成败，那些真实地活过、拼搏过的人，都值得我们记住。

李密和王伯当的故事，就是那个时代最真实的写照——在乱世中，有人为了野心而战，有人为了忠义而死，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命运。